玩具展会 上海玩具展会( 三 )


正如上世纪纽约布鲁克林的街头,艺术家们要使用一些心照不宣的“暗语”来彰显身份,如今的消费社会仍然延续了这样的规则 。潮流艺术家借由社交网站,与画廊、品牌的合作,加强作品的曝光,塑造出一种理想的潮流生活图景,吸引粉丝和关注者 。粉丝通过对潮流艺术家创造的符号的使用,完成自我身份的标榜,并参与到这个群体互动的游戏中来 。
目前在中国的社交网络上,更受欢迎的还是那些世界级的潮流艺术家 。典型的代表便是Kaws,标志性的骷髅头形象透露出一种可爱的顽皮,恶搞却又有点害羞,引发潮人的热捧 。而Kaws所倾力打造的明星社交圈对于年轻的消费者更无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带来强烈的身份想象和群体认同 。
在潮流文化逐步走进大众视野的同时,潮流文化本身的多样性和包容性则促使其一直在吸收着世界各地更小众圈层所推崇的“亚文化”,以此来更新自身的活力,并进一步强化这部分群体的自我认同 。艺术家杜秋锐在很多作品中运用北京的典型元素,融合城市小市民的形象,演绎城市生活场景,用可爱嬉皮的手法去讲述一些严肃的主题 。品牌清河联合的设计师擦主席,则把格斗文化、PUNK文化和传统元素相融合,作品具有一种古怪的科幻感 。千禧年出生的艺术家郭宇恒则吸收了宅文化和人偶文化,用粉嫩的颜色、繁复的装饰演绎对生活和死亡的理解,表现出00后的焦虑和迷茫 。
潮流文化的元素和内涵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从美国艺术家对街头文化的表达,到日本艺术家对二次元文化的理解,潮流文化一直处于动态发展的过程中,不断吸纳着新的群体 。亚文化群体的参与也能让潮流艺术在小众和大众之间获得一个微妙的平衡,既能够获得市场上的声望,又能够保持群体的独特性,实现身份的表达 。
不在自我约束中升起
就在迎合市场中沉沦
潮流艺术,以及最初的波普艺术,从诞生起就与消费主义密不可分,以极其热情的态度拥抱着消费文化,并借助消费的力量来完成自身的塑造和推广 。因此,对消费主义的批判几乎都可以挪用到对潮流艺术的批判中,从商品拜物教到精神生态的危机,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悬挂在潮流艺术的上方,对此,潮流艺术能如何回应呢?
潮流艺术本身作为一种艺术现象,有其内在的文化价值、较为明确的艺术创作和表达的规律,以实现对艺术自身的约束 。例如,村上隆的“太阳花”来自对二次元和超扁平的思考,奈良美智的“小孩”透露出成人社会的孤独与敏感,杰夫·昆斯对欲望和窥视的挖掘,Daniel Arsham从未来时空审视当下生活……这些艺术创作的思路是完全可以借鉴的 。Banksy作为当下最火的潮流艺术家,在INS上收获了超过千万的粉丝,他最著名的壮举是在作品《Girl with Balloon》以超过100万英镑的价格成交时,通过画框里秘密安装的碎纸机将作品毁掉,他说“摧毁的欲望也是一种创造的欲望” 。可见这样的作品并不虚弱,并能够带给观众另一种思考和观看的方式,潮流艺术也是可以很有张力的 。
潮流艺术通过对不同文化元素的挖掘,对当代年轻人心理的洞察,对社会现实进行反思来实现艺术创造 。潮流艺术家们始终应该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因为他们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迎合市场和追赶热点,而是借助市场的力量实现自我的表达——艺术家的个性才是永远不会褪色的 。
只有自我约束,才能做到自我驱动 。中国的潮流艺术不论是向上走,走进博物馆、拍卖行、学术批评圈,还是向下走,走进市场,走进年轻人的生活中,都需要保持强烈的对社会现实的思考,保持自身审美的独立性,让作品与真实的城市生活息息相关,用潮流的作品对城市生活中的困境作出回应 。一旦潮流艺术丧失了对内在自我的约束和强烈的自我审视,那就只能沦为市场的玩偶,空头的叫喊,变得低幼化和庸俗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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