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位年长的被称为三妈的妇人开口打破了一时的僵局 。她告诉我 ， 说我说的一点儿没错 ， 那位大嫂就是她的婆家嫂子 ， 就是这位年轻妇人的婆婆 。于是 ， 他们打开了话匣子 ， 你一言他一语地讲起了我心中的大嫂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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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叫王瑞兰 ， 娘家在崔家湾镇上 ， 她那时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 农田基建的积极分子 ， 长得清秀 ， 扭的好秧歌 ， 是初中毕业生 ， 喜欢读书写字 ， 结婚前一切都好 。她比她的男人勤快 ， 生了大女儿后就渐渐变得不说话了 ， 精神有所异常 ， 但她还是很勤快的 ， 经常会拿起书来看 ， 拿起笔来写写字 。
我听着他们讲述大嫂的不幸时 ， 应验了我当初的猜测 ， 不由地心头一酸 ， 强压着将要流出的泪水 ， 继续听他们的讲解 。
他们说我抱的那个女孩儿是大嫂的二女儿 ， 听我讲故事的是大嫂的大女儿 ， 叫吉玲 。后来又生下了三女儿和儿子 。这对年轻的夫妇就是大嫂的儿子东东和儿媳王巧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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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的嫂子就是这种人 ， 对谁都操好心 ， 手松 ， 把家里的东西舍得拿出来招待人 。她发病时会走娘家 ， 过一两天就回来了 ， 怕耽误了家中的生活 。直到儿孙满堂的今天 ， 她仍然尽力而为做着家务活 ， 看看书 ， 写写字 。二〇一九年 ， 她摔了一跤骨折了 ， 行动有点不方便 。如今 ， 她已是七十九岁的老人了 。
我一边听着他们叙述一边心想 ， 当初的大嫂是既聪明又勤快还好读书的善良人 ， 那年月生活艰苦 ， 她有许多弟妹 ， 过早地辍学走入社会 ， 如果是在今天 ， 她应该是高材生是学霸 ， 应该有更美好的生活 。
相互交流的过程中 ， 他们的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 。好在大嫂给儿子娶了一个贤惠的好媳妇 ， 待大嫂如同亲妈 。儿媳孝敬大嫂的事 ， 在村里是有口皆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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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 ， 大嫂的儿媳打开手机 ， 给我看了当年大嫂和公婆兄弟妯娌的全家福 。四十七年后的今天 ， 我还是认出了当年的大嫂来 。
临别时 ， 他们加了我的微信 ， 把我的怀念之情拉得更长扯得更远 。
我无法抑制自己复杂的心情 ， 急忙拿起笔来 ， 把这前前后后零星的碎片整理成文字 ， 传送到微信圈里 ， 我要告诉大家 ， 人性的本来就是善良 ， 即使我们在生活中遭遇不测 ， 多有无奈 ， 但也不能丢弃人性的本——善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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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 第二天王巧霞传来几张大嫂的照片 ， 说当年的宅院拆了 ， 大嫂的丈夫已经八十几岁了 ， 他还记得我 ， 但他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


2021年3月2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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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李强国先生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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