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同学是真的害怕了 。
这事虽然中间有一周的间隙,起初两天这恐惧渐渐消退了,我同学也不再当一回事 。可不知怎么,一周过半的时候,他忽然在一天半夜想起了这事,又开始害怕了,这才把电话打给了我 。
我知道这事想要帮忙的话,提前去是没用的 。于是我跟同学说好了,等到了他跟那人约定的那一天,我会去店里帮他壮胆 。
其实我觉得这事并不一定扯到鬼神,这个世界上怪人实在太多,说不定是个精神病患者 。当然,这种开导以我的经验来说是没用的 。以我同学为例,他就是陷入了一个怪圈,必须为他揭开真相他才能消停,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
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几天,那天我不到三点就起床了,先去同学家里跟他会合,然后俩人一块儿去了店里 。
我虽然睡得很晚,但很少有机会这么早出门,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城市觉得还挺新鲜 。
进到他的店里,我对一切也挺好奇,一边看我同学忙活,一边抽烟 。
时间很快就到了四点多,我其实一直在不停地看表,而且来之前我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是,我从家里顺手带了一根甩棍,以备不时之需;二是我电话早就已经摁好了这片派出所的报警电话,就差拨出了 。我很有底气,就坐在最靠近门边的凳子上 。
还真被我等到了 。我记得非常深刻,四点三十分不到,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
那人从我身边走过,我一看,果然跟同学描述的一样,穿了一件土黄色的夹克衫,款式也不知道算是复古还是老式;人看着不高大,体格一般,要是我和同学两个人一起,还是有信心对付他的 。
那人直接找到了我同学,也没有废话,张嘴就说要带大腿骨走 。
我同学立刻就慌了,直看我 。
我也是想尽量避免冲突,于是就说,不好意思,那大腿骨我们没进到 。而且这店里的汤可以买,材料是不能卖的,这跟去饭店买煤气灶一个道理 。
那人没回头,半晌没吭声 。
我以为他要闹事,手已经攥住了甩棍 。谁知道那人忽然就哭了起来,呜呜呜地听着非常可怜 。
我同学慌了,想安慰他,一时半会儿还有点语塞 。我只好走过去想拍拍那人的肩膀 。
然而,没等我碰到那人,我忽然愣住了,我发现这人有点奇怪 。
因为他两只脚穿了两只不同的鞋 。当然,很多流浪汉也会有这种打扮 。
可那人不同的是,他一只脚穿的是男人的鞋,估摸着怎么也得四十二三号大小,而另一只脚穿的竟然是一个女人的运动鞋,非常小,我觉得撑死了也就三十五六号 。
而且最让我感到不解的是,这人的体格不高大,但怎么着也是一个正常男性的身材,按理说脚不会小到这么离谱 。可是我见他那只女人的鞋穿得似乎非常合脚 。
这让我没敢再伸手向前 。我放在兜里的手摸向了手机 。我心说,这事恐怕我们解决不了,这可能是个残疾人士或是弱势群体,我们没理由跟人动粗 。
这么想着,那人忽然转身就走了 。
我跟我同学谁都没追,只觉得额头上全是汗,也不知道为什么几句话的工夫就弄得这么紧张 。我同学人都快瘫倒在地上了 。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那人没来,店里也没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
这事并不像是小说故事,没有那么多的戏剧性 。
但我今天把它讲出来,肯定就不会那么简单 。
因为就在这事过去的第三天,我同学汤店那一片闹出了一个新闻——
有一个租客被人杀死在自己租的单身公寓里,尸体都已经臭到不行了才被人发现 。据说这人是一个大学生,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没找到工作,后来干脆懈怠了,也就不出门在家里打游戏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游戏里的人产生了纠纷还是结了仇(后来听说是因为他在游戏里骗装备了),反正就是被人找上门来弄死了 。杀他的凶手也是失手,发现人死了本来还想分尸灭迹,可能试了试发现自己做不到,就又放弃了 。只把这死者的一条腿弄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丢了还是带出去烧了,总之就没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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