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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筹备敬老
诗曰：想要大众顾公家，敬老爱幼去困枷。
孝顺儿媳多勤劳，后顾无忧乐无涯。
屋群尽头又是一个山坳。通过山坳小溪时，隐隐一阵阵恶臭随风飘来，令人反胃。赵飞说：“快走，快走，什么东西这么臭！”
腊梅说：“不对，好象腐尸气，怎么会有腐尸？”她自己迎风寻去，赵敏跟着走，赵飞不情愿也跟着走。
拐过树林，一个孤零零砖瓦屋，恶臭从那里传出来。腊梅推开门，里边昏暗，臭不可闻。腊梅把大门推开，使劲挥动草帽，臭气散不少，慢慢适应。屋里空荡荡，角落一堆脏布，两张长条凳架几块狭长木板。一个老人躺在板上，不断喘气。破衣裤上屎尿透出来。地上洒满石灰，恶臭从老人身上传出来。
腊梅眼泪刷一下流出来。想起当年，老爸从山崖掉下，满身血肉模糊，身上没有一块完整骨头。抬回家后，母亲看都不看，不几天跟人跑了。腊梅还小，整天对着老爸哭。闻身上长蛆的恶臭。
腊梅哭着说：“敏叔，到那里烧锅开水，弄点药，我给老人家洗洗身子，换件新衣服……”
赵敏什么都没说，飞快冲出门。腊梅把地上脏东西用手抓起来，扔到远处水沟里。赵飞什么都不再说，拿起扫帚清扫地面。两人从屋后找到一个水桶，到溪里抬得水来，刷洗地面、墙脚。
半个时辰赵敏回来，带几个厨工、村妇，抬一大桶准备送田的温开水，指挥她们给老人净身。腊梅不顾赵敏反对，亲自给老人冲洗。只见老人背上、肩上长满褥疮。老人消失很久的痛感回来，发出呻吟，断续呼唤：“仙女……唉哟……哎哟……七仙女……”
不久，赵敏的大婆和娘姨陆续到来，每人带来大桶温开水，刚烧开不多久。都进屋来帮忙，腊梅插不上手。反复冲洗干净，细心挑破脓盖，把紫珠草药粉洒在伤口上，干净白布包扎伤口。赵敏的娘姨拿一碗黄芪鸡汤，小口、小口喂老人家。
赵飞指挥多余人手，搞屋外清洁卫生。林达匆忙赶到，手上、脚上泥巴没洗干净。陈清、黄勤、程明也陆续赶来，四个区长不敢出声。林达见赵敏的目光不时扫过来，吓得胆战心惊。赵敏板着脸挥挥手，一个劲走。四个区长乖乖跟着，到树林那边。赵敏蹲在地上，四个区长蹲在他周围。赵敏低声说：“别让人家听去。阿达，什么回事？”
林达结结巴巴说：“这个老人九十多岁，大小便失禁，刚换的衣裤又搞得脏兮兮。媳妇很有孝心，无奈现在大忙，每天晨早出工，入黑才回家，服侍不周是有的。”
赵敏问：“区里还有类似情况？”
林达说：“还有几个，情况好一点。”
赵敏又问：“各区有类似的情况？”程明和黄勤都说有，陈清说：“咱区人强马壮，没有。”赵敏瞪陈清一眼：“现在没有，再过二十年三十年？有没有？”吓得陈清不敢说话。
赵敏说：“我们都会老，我们老时也这么沤着等死？”四个区长不敢说话。
赵敏说：“整天说七仙女谕示，今天跟着腊梅姑娘，才知道自己没真懂。我们觉得，老人家活到九十多够本。可是我们从来不去想一想，老人家一辈子捱苦，总算熬出头，不过上几天好日子，在那里沤着等死，不应该。”
赵敏接着说：“老人家有孝顺媳妇，我们放心，媳妇不孝顺，我们当然会干预，这样就对么？还是不对！孝顺媳妇也想为地堂立功，公家自家一比，公家重，这不难为孝顺媳妇？人民顾公家，公家也得顾人民，才值得人民顾。大家伙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陈清说：“敏叔我说说，不管老人有没有给地堂做过贡献，老人都是地堂的财富。照顾老人，不是子女自家事，应该是地堂公事。地堂百姓应该顾公家，地堂百姓的老幼，应该公家顾，公家顾地堂的老幼，百姓才会象顾自家一样顾公家，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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