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珠夫人》中,方诸徒弟方卓英的结局如何?( 二 )


“卓音·罕察努塔巴音”
这是年幼的卓英对方鉴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他东陆名字的由来(取自头两字的谐音,原著为濯缨,剧版里简写为卓英)
在鹄库语里的意思是——杀我,予我战士之荣耀 。
烈战而死,成败皆坦然,是最终之荣耀 。
瀚州蛮族生来彪悍,宁死不屈,他们是草原的狼,高空的鹰 。
那年他刚满十岁 。鹄库男儿一生只剃两次头发,一次在十岁,一次是死前 。草原上牧民逐水草而居,妇人难以受胎,婴儿多有夭折,是以孩童极受宝爱 。十岁前的男童都视同婴儿,保留着胎发发辫,在十岁生辰当天,家人才将孩子胎发剃去,以血酒灌顶,从此便是可上战场的男丁 。鹄库各部落交战时若杀伤了有胎发的孩童,是灭绝人性的罪愆,必遭灭族以报 。
卓英已经不记得那个十岁的生辰究竟是怎样 。然而他记得初见方诸的那一刻 。
还是个孩子的他,不知为何独自被抛弃在万军奔突的红药原上,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厮杀的喧声已退到极远之处,而许多东陆人已脱离战场,陆续经过他身边,重新整饬队形,浑然不把稚弱的他看在眼里 。他坐起身来,攥紧了腰间小巧如玩具的匕首,不知道是不是该哭 。正在这时,一匹红马在他身边停了下来,鞍上的东陆青年俯身注视他 。东陆青年卸去了甲胄,底下锦绣袍子已尽为鲜血沙尘遍遍渍染,血色中浮凸现出原本鲜明精巧的花纹,有种惊心的美 。鹄库人向来看不起东陆人的绫罗衣裳,不御寒,不耐久,禁不起撕扯,像他们的人一样娇弱无力 。可是,也有这种东陆人,坦然地微笑着,脸上身上干凝着血痕,浑不畏惧 。孩子乌沉美丽的瞳仁绝顶明敏地向上盯着青年,像小兽一般,显出幼小的决心与意志 。
那是在红药原合战的战场上,八年平定仪王之乱终到尾声,在那个布满数万尸体的战场上,年轻的副帅方鉴明救下了这个孩子,他是前鹄库王同红药帝姬所生,名叫夺罕 。
方鉴明用了三年的时间驯服这个孩子,让他甘心待在自己身边,改了东陆名字“方卓英”,并称方鉴明“义父” 。
方鉴明为断去方家的世代为褚氏柏奚的宿命,自断命根,成了帝旭身边的宦官方诸,为其掌管黑衣羽林,成了皇帝暗地里的一把刀 。
而方卓英,也是方诸的刀,包括他们救下的,方诸的第二个义子,方海市,亦是 。
卓英在方诸的培养下,习得一身武艺经略,明面上年纪轻轻官至射声校尉、中郎将,暗地里他也是霁风馆的刺客死士 。他自觉是行走在黑暗里的人,所以面对柘榴般的红才会那么犹豫那么怯懦 。
后昶王意欲谋反,与鹄库左菩敦王夺洛(夺罕的哥哥)勾结,安排两名刺客行刺帝旭,并识破卓英身份 。
这场刺杀反被方诸利用,方诸同仲旭,卓英联手,击杀了两名刺客 。
就在帝旭放松警惕之时,卓英反手向帝旭刺了一刀,逃出皇宫 。
后在大徵军的追杀中,海市的一箭射在他背上的银壶上,佯死躲过追杀并回到鹄库部 。
因身负刺杀徵朝皇帝的死罪,鹄库庶民非但不疑心于他,更当他是个忍辱负重十五年的少年英杰 。
他加入右部,协助右菩敦王击败他的哥哥夺洛,成为新的左菩敦王 。
在卓英的心中,一直有那朵抹不去的红 。
他可以一直当那个看不见的“风神大人”,躲在绫锦司的屋檐上偷偷地看着那个爱笑的女孩,听她讲话 。
他为她送回鲛纱,为她奉上一束柘榴花,给她带来小白兔,也为了让女孩高兴,跑遍宫城为她带来一夜萤火虫,只为能看到女孩的笑容 。
但他还没勇气站在女孩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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