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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宁长安镇,从虹桥向远处眺望,一幅江南水乡的图景在人眼前展开,小桥、流水、人家……在构成水乡诸多的元素里,有一个元素常常被忽略,那就是河埠头 。
江南水乡,人们逐水而居,房屋多沿河而建,为防水淹,房基要高出河面一段,因此,要接近水面,就要建造入水的踏级——河埠头 。
走近河埠头,也就是走近长安的运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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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踏级入水,河埠捣衣声脆”,曾经的上塘河,河埠头四五十米就有一个,几块石板一搭,就是两三户人家公共的河埠了 。这些小小的河埠头虽不起眼,却与沿河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 。
河埠头不仅是上塘人家水陆交通的口岸、上下货物的地方,也是日常淘米、洗菜、取水、濯衣场所,几乎成了沿岸居民厨房、卫生间的一个延伸空间 。
沿着庆宁街一路走,不时能看到岸边的居民,拿着一手衣物在河边弯下腰 。衣服被浸泡进河里,然后又猛地向上提起,在石板上有节奏地搓啊按啊,泛起的“哗哗”水声、揉搓衣服的声音沿着河面传得远远的 。岸边的居民告诉我:“早晨8点前来这里,河埠上的人才多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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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妇女们聚在一起边洗涤边谈天说地 。有的是两人各站一边,反拧着在绞干床单,有的在搓洗衣服,还不时地放在石头上槌打一通,节奏明快,水星四溅 。她们无拘无束,畅所欲言,不知谈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大家会“轰”地一下哈哈大笑 。张家长李家短,东西贵了贱了,顺心事烦心事,往往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在妇女的口耳间相传,传至街头巷尾,桥东桥西,成为信息的汇集地 。
【风水墩 河江埠头风水】河埠头更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那就是运输码头,在没有公路汽车的年代,船舶运输是极为重要,城镇临河弄堂与码头,是货物运输的唯一公共通道,所以这种码头有它特定的形式,河埠头呈斜坡形而少石阶,码头呈喇叭形下大上小,码头旁有船绳的石桩或木桩,利于停船栓桩 。
拎水、淘米、洗衣、汰菜、洗碗筷、摸螺蛳、停泊、交易……河埠上的湿痕、河埠上的脚印延伸到家家户户,滋润、串联成屋内的生机笑语 。
长安运河,怎能没有河埠!
河埠上,少年的鲈鮕鱼鲜活四跳,
河埠上,少妇的蚕匾儿水花飞溅;
河埠上,洗不完的家长里短,
河埠上,淘不尽的世代风尘……
于是,河埠头生生不息,幻变出马鞍形、三角形、直线形、斜插形、之字形……融入沿河居民的生命轨迹之中 。
董仲达,今年70岁,是老长安人,从小就在运河边长大,对这条河有着特别的情感 。随着时代的发展变迁,河埠头和我们的生活渐行渐远,消失的河埠有虹桥脚河埠、划船弄河埠、蔡堃记河埠、新当弄河埠、新桥脚河埠、吴敦裕栈房河埠……董仲达利用自己的空闲时间,一路走,一路拍,记录下运河边的河埠头 。
1、周家弄口河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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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弄口河埠头位于长安周家弄南面,旧时这河埠船只塞港,有货船,有农船,有脚划船,货物上河、客商下河,上上下下,进进出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上了埠头过弄堂,就是大街,两旁边有商店林立,有蔡堃记南货店,施家茶店、钟长兴饭店、杨永兴广货店、大丰布店、岳阳剃头店等等,落北为周家弄,有长安“三大”客栈,即聚英旅馆、长富旅馆、振华旅馆,直至长安镇火车站,来往南北客商,都投宿于此 。该码头直通弄堂,利于上下运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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