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菲|每年投入几十万,这些顺义妈妈宁愿让孩子骑马学种菜也不鸡娃

刘菲|每年投入几十万,这些顺义妈妈宁愿让孩子骑马学种菜也不鸡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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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顺义妈妈宁可让孩子们学种地,或者花大钱学其他东西,也不愿意让孩子们刷题,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觉得这样鸡娃没有意义 。另一方面,想以这样的方式不鸡娃,需要一些前提,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  
文 | 易方兴  
编辑 | 楚明  
运营 | 月弥  
  
周晓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被女儿的老师叫到学校 。下午4点半,北京朝阳区望京街道的一所小学刚刚放学,女儿的几个同班同学认出了她,说:“玲玲妈妈,你又来了,玲玲今天又被老师留下了 。”  
在周晓看来,如果有什么事能列入成年人的十大尴尬时刻,那么被孩子的老师叫去学校训话绝对能排进前三 。她今年44岁,是一家全球500强公司的中层,公司下属工作出了错,都是她批评别人,如今站在比自己小十几岁的老师面前,还要一口一个“老师费心了” 。  
女儿还是老问题:在学校做不完作业 。老师要求学生在学校做完家庭作业,但女儿说“既然是家庭作业,为什么不能回家再写?”因为这件事,周晓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被叫到学校去谈话 。  
周晓把这形容为女儿“小小的反抗” 。她跟老师商量过,女儿做作业慢,作业又那么多,能不能回家以后再做?老师说不行,这样就跟其他孩子不同了 。但为什么非要跟其他孩子一样呢?她很想这么告诉女儿,你没有错,但话到了嘴边总变成了,“没办法,学校就是这样规定的” 。  
同样为作业太多而苦恼的还有徐丽的儿子牛牛,牛牛也在望京读小学三年级 。在北京,三年级是个特殊的时期,因为要进行统考 。“学校和班级之间的成绩会进行比较 。”为了不让班上的学生拖后腿,在三年级最后一个月,每个人都要刷卷子,一天做一张 。有一回牛牛做了不及格,徐丽拿到卷子一看,这些题孩子是会做的呀,怎么会错呢 。  
牛牛是个敏感的男孩 。“压力大,他会紧张,反而会出错 。如果让孩子觉得学习没有意思,陷入这种循环里,就没有太大意思了 。”  
作业和刷题,只是鸡娃这个系统里很小的一部分 。更让周晓、徐丽这些妈妈们担心的是鸡娃这个系统正试图让孩子们“变得越来越相似” 。  
“就像都要刷题争排名,大家还要遵守相同的规定 。”比如,下课之后要靠右边走,走廊里面不能大声喧哗,不能奔跑,否则就要罚抄作业 。体育课也不能自由地跑跑跳跳,而是一遍遍程式化地做操和锻炼 。课间,老师会留一些课后作业,这样就方便管理 。而且更让家长痛苦的是,有一部分孩子的作业都需要家长来完成,比如做手工之类 。“你甚至没法让孩子自己做,因为孩子做得不好看,输给其他孩子,就是给班上丢脸 。当所有孩子和家长都遵守这些规定,差异化就消失了 。”  
不遵守规定也会受惩罚 。有天晚上睡觉前,牛牛问妈妈,“如果因为某个人的错误,老师就惩罚所有人这样对吗?”一问才知道,牛牛是被班上一个同学上课说话打扰,结果被连带着惩罚了 。  
更让徐丽警觉的是,在惩罚的措施之下,老师成了孩子心中的绝对权威 。每次她的观点跟学校教的不一样,牛牛都会说“这是我们老师说的” 。  
她自己是不迷信权威的 。当年从北大毕业之后,她和丈夫第一份工作都是在500强的外企 。“当时公司文化是,鼓励挑战权威,你的上司对你来说不是管理者,而是服务者,每个人的想法都应该被尊重 。”这个理念一直延续至今,“老师应该是学生的朋友,而不是发号施令的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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