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儿童被虐 六岁被虐儿童的母亲曝光( 二 )


安杰拉和比利一直很困惑,为什么针对儿童抑郁症的干预治疗这么少?特雷弗家境优渥,父母受过良好教育,他能得到的心理健康支持比绝大多数美国儿童要强上许多,但这样的支持还是没能留住他 。安杰拉想推动立法,为儿童提供更好的干预治疗,避免她儿子的悲剧重演 。她还有意建立一个研究和临床治疗中心 。
一个人的自杀会在亲友的心中留下一片真空地带 。他们会想方设法用故事去填满它,希望这些故事可以给他们无法理解的悲剧提供一个解释 。有的会责备自己或他人,有的会在生活中寻找一丝残留的慰藉,有的会伤害自己,有的这几样都会做,甚至会做更多 。特雷弗离世后,我用了一年的时间采访他的亲友,这些反应我都见过,有的我甚至自己也经历过 。慢慢地,我喜欢上了特雷弗,他在世的时候,我没有这种感受 。我对他的脆弱了解得越多,我就越遗憾,乔治跟他常常水火不容,我多么希望我当初可以跟乔治好好说说,让他跟特雷弗做朋友 。
| 被忽视的儿童自杀问题 |安杰拉对儿童抑郁症干预治疗的关注是对的,我们的社会确实在这方面存在严重短板 。自杀人群的平均年龄一直在下降,青少年占比持续走高:1950年到1988年,15至19岁自杀人群的占比提升了三倍;2007年到2017年,10至14岁儿童的自杀数量增长了一倍多 。青少年精神疾病的数据和成年人相比,又少又散,发展心理学对青少年的研究就更少了 。囿于数据和资料的匮乏,我们很难概括青少年自杀问题的共同点 。我们能找到的研究报告都基于不同参数,比如年龄段、样本量以及人口统计的一些参数,这些研究参数差异过大,我们根本不可能把它们的信息整合起来 。这些互相矛盾的数据恰恰说明,我们社会对青少年的自杀问题不够重视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报告显示,在2020年,10到14岁的儿童有500多位因自杀离世,15到24岁年轻人的对应数据则是6000多 。在第一组人群中,自杀已经成为了仅次于意外伤害的第二大死因,这意味着自杀成为了车祸一般的常见死因 。
总体而言,新冠疫情加剧了本身就在不断恶化的青少年自杀问题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报告表明,2020年到急诊看心理疾病的人群当中,12到27岁这一年龄段的数量比2019年增加了1/3 。疫情封锁期间,7到11岁儿童到急诊看心理疾病的数量增长了24%,12到17岁的对应数据是31% 。从所有人口看,自杀率在下降,但这个数据隐藏了年轻人口略微上扬的自杀趋势,这一点在黑人、拉丁裔和美国原住民群体中体现得尤为明显 。
斯科特·劳赫是麦克莱恩医院的院长,也是哈佛医学院的精神科教授 。他表示:“我们习惯于将青少年抑郁症污名化,不给青少年抑郁症患者提供本应提供的治疗是我们的传统,这真是我们国家的耻辱 。”美国不对12岁以下有自杀倾向的儿童提供任何循证治疗 。有研究人员专门就此作过研究,他们在报告中写了这样一段话:“关于这一主题的文献资料少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这是否意味着,我们的社会总体根本不认为孩子会有这样的想法?”
“父母没法想象孩子自杀,但正因如此,父母没法为防止孩子自杀做足预防措施 。”2012年,布拉德·亨斯泰布尔12岁的儿子因自杀离世,他说:“大多数儿科医生都知道如何检测铅中毒,也可以熟练地告诉你孩子的身高是否在标准范围内,但他们并不知道如何评估自杀倾向 。”
儿童自杀最令人担心的一点或许就在于它的不可预测性 。研究表明,1/3左右的儿童自杀案例似乎都没有预兆,有时候人们倒是可以事后找出一些当初被忽略的迹象 。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精神医学系主任吉米·波塔什说起了一位自杀未遂的男孩的经历,那个男孩说自杀的念头是突然来的,他看到厨房的刀,就有了自杀的想法,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已经用刀把自己捅了 。美国预防自杀基金会的首席医疗官克里斯蒂娜·穆捷表示:“儿童那种强烈的自杀念头非常短暂,他们的大脑好像无法长期保持这种极端的想法 。”这或许解释了为什么有没有“作案工具”非常关键:和家里没有枪支的孩子相比,家里有枪支的孩子,自杀率要高四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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