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窝头 棒子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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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了,棒子面干粮【窝窝头 棒子面】

文/丁丁
吃够了各种做法的馒头,和各种口味的鸡鸭鱼肉;吃腻了各种点缀了色香味的美食;
有一天晚上,我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蒸一次纯棒子面的干粮,贴一次棒子面饼子 。
然而,我却记不清楚小时候娘是怎么贴的了 。于是,我给娘打电话去问:
“娘,蒸棒子面干粮是不是用开水烫啊?”
“啊?”娘刚洗了头,有些不耐烦,“蒸干粮啊,少放点棒子面,得发发,不发,硬得很,得先和面 。”
“我知道,”我说,“我想蒸点干粮 。”
“又硬又散的,年前我蒸了点,放了点香菜,难吃得很 。散落得不行,你姥娘说好吃 。”
娘在电话里一连声地说 。
我似乎看见姥娘一手拿着金黄的棒子面窝窝,另一只手接在下面吃的样子 。
棒子面干粮容易掉渣,尤其是纯棒子面的,一吃,像下雪粒一般,所以要用手接住,等攒多了再扔到嘴里去 。
但娘好像并没有说出重点 。
我有点着急:“是不是要用开水烫一下啊,娘?”
“啊?烫一下啊?烫一下也行,少放点棒子面,多发会儿,少蒸点,你蒸的多了也吃不了 。”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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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说,我知道是无法沟通的了 。娘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棒子面干粮是白面里少掺点棒子面,不过有个棒子面的颜色和味道而已 。
而我今晚要蒸的是纯,纯,纯棒子面的棒子面干粮 。
我又给在单位值班的老婆打电话,“是用开水烫吗?”
“啊?”她说,“全是棒子面的我可吃不下去,扎的不行,哪咽得下啊!”
她紧跟她的婆婆,根本不明白我问话的重点,却先强调她吃不下纯棒子面的干粮 。
“嗯,好!好!好!”我怼她道,“你是‘娇小姐’,吃不下粗粮去!”
哎!这都是不是村里长大的啊,竟然说吃不下去 。我有点“瞧不起”她了 。
记得大学时候,有两个南方同学,他们也说干粮太粗,在喉咙里根本咽不下 。
哼,我在心里鄙视他们,却以自己为骄傲 。我是劳动人民,我是吃苦长大的,我喜欢吃棒子面干粮 。
我觉得这是我特别自豪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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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不下?怎么会呢?小时候我们可是经常吃的啊 。
在低矮的西屋,深秋季节里,人们刚刚换上夹袄的时候,刚刚收获的玉米棒子被精心挑选扣在笸箩里,在磨房里研磨成金黄色的棒子面 。
阵阵的香甜味道散发出来,浸入人的脑壳,让人精神愉悦、神清气爽 。
新棒子面蒸的干粮格外好吃 。娘刹着围裙,搪瓷盆里半盆用开水烫过的面还冒着丝丝的热气;
她在一旁放着半碗水,不时沾湿双手,用右手抓起一块烫好的棒子面,左手把大拇指插进面团里,四个手指把面团在大拇指上转啊转的,就转成上尖下圆的窝窝头,然后放到篦子上 。
院子里的鸡在暮色里呆呆地瞎转,很不情愿地往窝里走去;街道里有遥远的卖豆腐的梆子声 。
不一会儿,圆圆的高粱葶篦子上便坐满了圆圆的窝窝头,像许多俏皮可爱的小和尚,里三层、外三层,挨挨挤挤,等待上锅 。
娘往灶火底下猛填几把棒子芯,连拉几把风箱,灶内的火焰呼呼地舔舐着锅底;
不一刻,锅里的水便滋滋地响,白汽沿着锅从四处蒸腾起来 。
趁着锅里的水还没有大开的时候,娘便架上锅梁——挑选“人”字型的树枝削刮而成,目的是把蒸干粮的篦子架在水面上而防止被水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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