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德勒兹为福柯所画的肖像,和对于戈达尔的画像一样,德勒兹强调了“只是影像”的力量意义,强调了权力和知识新的关系,而这一切都为了表达德勒兹自己对于哲学的观点,他说:“哲学与对时代的愤怒不可分离,但哲学同样也给我们带来了安宁 。”他说:“哲学不同强权讲话,哲学没有什么与之要说的,也没有什么要与之沟通的,它只是在发声 。”或者正是这种“只是哲学”的观念,让德勒兹从如总体闭合的强权中寻找阻止闭合的整体性,寻找开放和创造意义,寻找哲学带来安静、发声的用处 。在《致一位严厉批评家的信》中,德勒兹就表达了愤怒,他对这位“有魅力,聪明,但心怀歹意,几近恶毒”的大检察官“充满了假意的怜悯和报复的渴望”进行了反击,但重要的是德勒兹以哲学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非常喜欢反哲学史理性传统的哲学著作者”,从卢克莱修、休谟、斯宾诺莎、尼采,到柏格森、福柯,德勒兹就是从他们身上找到了“对消极的批评、对欢乐的培养、对内在性的愤恨、对力量与关系的外在化、对权力的揭露”的力量,而这就是哲学的用处,所以德勒兹对“严厉批评家”的发问转变为一种哲学的构建:“现在的问题并不是人是什么的问题,而是一种非人的生成的问题,一种动物普遍性的生成的问题:这倒不是把自己视为动物,而是将人体拆散了架,每个人都从人体的某一强烈感觉区发现自己寄居的区域,并发现寄居其中的群体、种群和人种 。”
非人的生成问题,依然是一种生成,一种拆解其实是一种生成,就像回击批评家把德勒兹和费利克斯·瓜塔里的合作看成是“相互不睦与相互指责”,只是企图将“无法区分的东西区分开来”——从《反俄狄浦斯》到《千高原》,两个人合著的作品是不是意味着合写反而变成矛盾和攻击?德勒兹说,既然“每个人”就像“大家”一样,已经包含了复数的概念,每个人等于多人,“属于我们每个人的也就是属于我们两人的 。”这或者就是总体和整体的某种哲学分野?从作品来看,德勒兹所说的复数的“每个人”就体现在“反俄狄浦斯”的解构和建构中,就体现在《千高原》的间奏和相连中 。
为什么要“反俄狄浦斯”?就是因为俄狄浦斯式的精神分析对“无理性”的声音充耳不闻,就是将一切神经症化了,就是将欲望罩在家庭舞台上,“精神分析学只是将平方的俄狄浦斯、迁移的俄狄浦斯、俄狄浦斯的俄狄浦斯,像一堆泥似地堆到沙发上 。”所以精神分析变成了唯心主义,“欲望生产简化为一套被称作无意识的表现的系统,简化为谈话、表达或相应理解晖的形式;无意识工厂简化为一种戏剧舞台,简化为俄狄浦斯、哈姆雷特;力比多的社会包围简化为家庭包围;欲望被叠合在家庭的坐标上,叠合在俄狄浦斯上一又是俄狄浦斯 。”而真正的精神分析应该是精神分裂分析,它是一个人欲望机器的表达,它抵达的是力比多的社会包围;瓜塔里则认为,精神分析的分裂过程是一个破译的过程,一个消除恐惧的过程,“唯有革命行动才能阻止这个过程转化为精神分裂症的产生 。”分析而分裂,分裂而破译,在解构和建构中,那个生成性的行动才会转化为如资本主义最初的意义一样,是一种阻止闭合的革命性意义 。
而在《千高原》中,德勒兹和瓜塔里更是创造了一个起伏不平的高原,那是复数的高原,那是变化的高原,那是生成的高原:每一个高原都有一个虚拟的日期,每个高原都有一幅插画——1914年,战争,但也是对狼人的精神分析;1947年,阿尔托遇到无器官身体;1874年,巴尔贝·都尔维利使短篇小说理论化;1227年,成吉思汗去世;1837年,舒曼去世……日期是事件,却是不分年序的标识,事件成为一物、一人和一主体的个性化方式,就像书名本身一样,是复数的千所代表的个性化,当书中引入了口语,引入了间接引语,引入了语言的变量,引入了议论的间奏,一座高原和另一座高原相连,起伏不平的千高原便成为一个开放的根状茎,一个阻止闭合的整体,而这正是哲学的隐喻:“哲学研究概念 。一个系统便是一整套概念 。当概念与状况而非本质相关联时,便是开放系统 。”概念不是现成的,不是预先存在的,是需要发明和创造的,所以从这两本“每个人”而成为“大家”合著的书里,在革命行动的“反俄狄浦斯”中,在个性化相连的“千高原”上,哲学在对抗,在生成,在发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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