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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姑娘太漂亮，公子可不可以跟上去搭个讪？万一运气爆棚，来一场艳遇呢，也说不定嘛 。
长安有名的公子方栋就是这么想的，他有才长得也帅，出门在外，看身边有走动的姑娘，他就轻佻地跟上人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这色眯眯地，从来没吃过亏 。
但世事无绝对，以前不吃过亏，某一年清明节，方栋却是吃了大亏，还没地诉苦的那种 。
清明时节，踏青好机会，很有经验的方栋没浪费，想想能光明正大地看漂亮姑娘穿春装的样子，他就开心地笑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是恶梦开始 。
起初，他只是看见一顶轿子后跟了七八个青衣小婢，他猜这应该是个有身份的 。丫头们都很漂亮，尤其那个骑小马的丫头简直是艳光四射 。丫头如此，里面那位不得倾国倾城？贼心不死的方栋凑上前去偷看，帘子那么一开，只见车里的那位，漂亮得不像话，就算把方栋半辈子偷看过的美人加起来，也抵不上眼前这个一根手指头 。如此美女，看一眼怎么够？方栋神不守舍，一直跟着跑了好几里路，只为再多看一眼 。
方栋不嫌路长，可人家嫌啊 。轿里那位让丫头把帘子打上，免得再让这么个疯汉一直傻了巴唧的偷看 。丫头放下帘子，对着方栋发了一通火：“这是芙蓉城七郎的新娘子回娘家，不是一般的乡下村姑，你个蠢秀才，谁给你的胆子也敢乱看！”说完抓了一把土就朝方栋扔过来 。
方栋眯起眼，揉一揉，才一擦眼的功夫，车马就消失不见了 。他心里是有怀疑的，这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来路？但显然，他追不上了 。
回到家，他老觉得眼睛不舒服，让老婆帮翻眼皮，才发现里面长了一个小包，本来也没什么，不就是眼里进了灰嘛，有什么呢？但过了一晚上，他就不敢这么想了，因为痛得泪水都涌出来了，小包变成了大包，倒霉的是，这大包还越来越厚，几天后就和铜钱一样了，他的眼晴都鼓起来了，方家赶紧请来郎中，可是药石无灵，没有任何起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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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越琢磨越可怕，方栋隐隐害怕是偷看美女的报应来了，病急乱投医，才华横溢的方栋想起来《光明经》能解困厄 。于是别人家瞧病是熬药针灸，方栋是让人拿一卷经，早晚不停地念 。哎，别说，这经还真有用，方栋的眼睛还真不痛了 。既然有效果，肯定得这么干，一年下来，方栋的眼睛就没怎么痛过了，虽然还是啥都看不见 。
眼睛不痛了，甚至还有戏可听了 。有一天，念经完毕，他听见两只眼睛里有人在说话，嗡嗡的，就和苍蝇差不多 。左眼里说这么黑咕隆咚的，烦死人，右边说，咱俩一起出去玩玩，方栋就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里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跑了 。过了很久，这两东西又从鼻子里钻回去，两东西还交谈，说什么很久没看园子，珍珠兰都枯死了 。方家院里多的是香兰，那是方栋最爱，但自从眼睛看不见后，他就再没过问过 。听两东西这么说，方栋就让老婆去院里看看，果然死光了 。
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心里慌得很 。因为这该死的眼病，两人已经很久都不关心什么花花草草了，人都顾不了，还管花干什么？可是，这两东西怎么就知道院子里有兰，怎么就还会说话呢？它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夫妻俩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躲在房间里悄悄的，不敢出声 。
方栋的眼睛还是有古怪，方夫人耐心地等着，她看见比豆子还小的人，从丈夫的鼻子里出来，神态悠闲地出了门，越来越远了走得就看不见了 。她还没开始高兴呢，就看见它们又回来了，回到眼睛边上，就像蜜蜂回巢一样，这样连着两三天，真的是烦不胜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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