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材料 门框上面放盒子风水好吗(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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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利在给老师们做培训 。受访者供图


渐渐地,李明的心理障碍一点点被扫除了 。在讲台上,她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阴茎”、“阴道”等名词、教孩子们怎么使用避孕套 。
这所打工子弟小学里的几百个学生,来自天南海北,带着不同的口音 。他们有的和收废品的父母住群租房,有的跟着父亲住在建筑工地的男子宿舍 。而等他们小学毕业以后,大多数人又会回到农村老家,失去父母的庇护,成为留守儿童 。
在校长沈桂香看来,流动儿童的特殊性,决定了他们比其他同龄孩子都更需要性教育课 。
“比起其他孩子,他们能接收到的关于性的科学的信息更少,在性健康和性安全方面有更大风险”,沈桂香说,“最起码,学校里的性教育课能教会他们怎么好好爱护自己、保护自己 。”
性教育课开设以后,沈桂香收到了很多正面的反馈:有位低年级的小男孩,以前喜欢当众暴露生殖器官,上了性教育课后,就明白了阴茎是隐私部位,要好好保护,便改掉了之前的习惯 。
还有女生,独自跟着爸爸生活,很长时间都在记恨和爸爸离婚的妈妈,在课上学了“结婚与离婚”的主题后,第一次主动给妈妈打了电话,对她说“我爱你” 。沈桂香决定,要把性教育课一直在学校开下去 。
学校刚开始上性教育课的那几年,刘文利和课题组成员每节都去听 。每周,她都从海淀坐两个多小时的远郊汽车到大兴,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拿着纸笔,边听边记 。课后,她会跟老师交流课上的优点和不足,给师生做问卷、调研授课的效果 。
那几年,这所小学里的性教育课,是刘文利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
羞耻的、隐晦的、刺耳的
在刘文利成长的年代,性教育几乎是完全缺失的 。她记得自己五六岁的时候,就问过父母:“我从哪儿来?”
得到的答案是“垃圾堆” 。从那以后,她每次经过垃圾堆时,总会好奇那么脏的垃圾堆是怎么长出孩子的?
后来,刘文利唯一能回忆起来、勉强称得上是“性教育”的课,是她上小学五年级时,全年级的女生被单独叫到了室内体育场听讲座,一位社区的女医生告诉她们,女生每个月会有几天“例假”,必须要喝热水、不能太剧烈运动 。那个时候,大家都把来月经叫“倒霉” 。
刘文利记得第一次来月经时是半夜,突然醒来,开灯一看,全是血 。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倒霉”了,但还是惊恐得不敢睡觉,直到天亮才敢告诉妈妈 。
妈妈给她拿来了一个用布缝好的“例假带”,上面装着几层卫生纸 。还特意叮嘱她,用完“例假带”要记得洗干净,挂在暖气片后面烘干,“不能让别人看见” 。
这些疑惑伴随刘文利走过了十几年 。直到上了大学、学了生物学专业,她才第一次接近“生命的真相” 。在课上,她知道了什么是胚胎、新生命如何孕育和人体的生理结构,也知道了原来“倒霉”的科学名词是“月经” 。
学到避孕相关的知识时,刘文利想起了自己的姥姥:老人年轻时生过14个孩子,最终活到成年的只有4个 。回到家里,她忍不住问姥姥,当年为什么要生那么多孩子,没想过避孕吗?
姥姥说,她也不想一直生,但是从来都不知道避孕的办法 。她躲避怀孕的唯一途径是回娘家待一段时间 。
大学毕业后,刘文利被分配到北京的一所中学教生物课 。她发现,大多数生物老师在讲到生殖系统那一节时,都会跳过,让学生自学 。她想不明白,既然这些内容是科学知识,都出现在教材里了,我们为什么不讲?是不好意思讲,还是不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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