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就是最好的风水 以德求富贵而不是以风水求富贵的意思( 三 )


从君主之德到个人之德
在“德”的思想流变史上,孔子可能是周公之后起到最大影响的一个关键人物 。实际上,可以说两千多年来中国人对“德”的理解,都可追溯到孔子的儒家学说 。他对“德”的诠释也奠定了后世理解这一理念的基调,以至于长久以来人们甚至都遗忘了在孔子之前是怎么理解它的,造成了经久不息的争论 。
本来,正如王国维在《殷周制度论》中所言:“古之所谓国家者,非徒政治之枢机,亦道德之枢机也 。”他明确指出:“周之所以纲纪天下,其旨则在纳上下于道德,而合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庶民,以成一道德之团体,故知周之制度典礼,实皆为道德而设 。”但值得注意的是,“德”原本在国家体制中特指圣王内在的品质、力量,然而在周初随着人们“修德”的关注重心从上天转向人本,“德”这一品质也开始出现了扩散 。
当周天子分封诸侯时,这些诸侯作为君主同样被要求“有德”,故“德”所针对的对象已不仅限于圣王,而包括周天子与各国诸侯 。《左传·定公四年》记载周初封建诸侯:“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德,以蕃屏周 。”也就是说,挑选具有人君之德的宗亲,封为诸侯,以拱卫周天子 。王和在分析这些话语后发现,周初广义的“德”所要求的对象,已经“包括整个贵族阶层” 。如《尚书·君奭》:“商实百姓王人,罔不秉德明恤 。”他认为,殷周时惟贵族有姓氏,故“百姓”都是贵族,“王人”则是与王同宗族的人,因而“百姓王人”均指贵族 。
孔子虽然以周公为榜样,以延续礼乐传统为使命,“述而不作”,但实际上他对原有的许多观念注入了全新的内涵,予以重新诠释 。他曾有“中庸之为德,其至矣乎”(《论语·雍也》)这样的感慨,此处的“德”应指那种精微深湛的力量;像“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论语·为政》)这样的话,延续的又是以往“君主超凡魅力或特殊品质”这一层含义 。《礼记》中“大学”一章强调了“德”是治国的根本:“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 。”这里的“德”虽然可以理解为“品德”,但究其语境,也是指君王之德 。
孔子将周公确立的人本转向又再往前推进了一步,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对鬼神持不可知论,不谈“性”与“天道”,而讲“富贵在天”、“仁者不忧”,否定“命”的重要性,由此建立“德”的自主修养 。这在当时可说是革命性的,因为这拉开了天人之间的距离,使儒家在谈到“德”的时候更多聚焦在人伦而非天道上 。
然而,特别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孔子不再认为“德”是圣王、诸侯、贵族的专属品质,而认为士人、平民也可以有 。这里最明显的,就是《论语·述而》“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周志文《论语讲析》解释:“德,指的是德性,即人的本质特性,包括了先天的天性与后天培养出来的特质 。”这是现代的宽泛理解,然而如果放到那个时代背景下,我们就会发现它所蕴藏的革命性意义:作为一介士人的孔子,居然自认能像上古圣王那样被天赋予了“德”!由此可看出孔子抱有非同一般的天下使命感 。
【德行就是最好的风水 以德求富贵而不是以风水求富贵的意思】不仅如此,他甚至认为普通人民也都可以有“德” 。《论语·颜渊》:“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 。”这句话以往关注的都是“君子”与“小人”之别,但小人居然也有“德”,这恐怕才是更重要的思想转变 。可能是受其影响,孔子门人曾子也说过:“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 。”(《论语·学而》)这至少表明,“民”也是可以有“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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