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门京温小商铺 大红门京温服装市场( 五 )


2017年年末京温大厦关闭,2018年8月大红门早市关闭 。数万家商户依次遣散、清退 。

大红门京温小商铺 大红门京温服装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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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曾经红火一时的大红门早市,现已关闭
早市关闭后,张玉兰的弟弟一家接到新的招商信息,转到沧州去做生意 。自2016年之后,张玉兰的大姐、二姐先后关掉服装档口,回到老家带孙子 。
只有张玉兰和弟弟留下来继续生意,弟弟去往沧州,张玉兰觉得感伤,她对弟弟说“常联系 。”但她也知道,生意人一年到头活忙不完 。
早市关停后,商场管理越来越严,管理者不让商户做批发生意,不许商户在店里打包、发货 。往昔来来往往的拉货场景,早已不复存在 。物流店面也撤了一大批 。
人潮散去,吴存兰的饭馆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依靠早市收租金的生意也泡了汤 。早五年,她的饭馆每天能进账1万多元,而近一年来,饭店营业额好时一天有3000多元,差时只有1000多元 。
吴存兰说最后悔的一件事是没在北京买房子,他们夫妻一直住在饭馆附近的平房,月租2000多元 。2020年,为了节省房租,他们干脆搬到了餐厅二楼 。子女是吴存兰的心病,她有两个孩子,现在大儿子也生了三个孩子,她还得赚钱补贴子女生活 。
大红门京温小商铺 大红门京温服装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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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出路
火灾没有让赵涌涛的父母离开京城,2019年年底爆发的新冠疫情,才彻底让他们开始寻找新的出路 。赵涌涛说起疫情的打击,2020年5月份停滞半年的大红门才重新开业 。搁置的生产线,积压的货物,让他们损失了几百万 。
“北京待不下去了” ,赵涌涛的母亲王锡芬是个行动果断的女人,她决定把工厂和档口都搬迁至沧州,开辟新市场 。那时,大红门关停的通知令还未下达,王锡芬让儿子、儿媳守着档口 。
赵涌涛并非没有自己的想法,他希望独立出来,和妻子做自己的服装事业 。这两年,他也在积极寻找新的落脚点 。头一批遣散的商户大多去往沧州、永清、固安等地 。他也将商品拿到天津、永清的市场去尝试 。但没有得到好的效果 。
一个成熟的市场形成需要时间的酝酿,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赵涌涛注意到这两年,南方的服装市场起来得很快,他们借助电商、便利的交通、低廉的人力成本,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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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赵涌涛在店里打包货物
张玉兰也有这种感觉,2014年左右,网店兴起,她的衣服不好卖了 。那些来拿货好几年的实体店家,一个个很少联系,打电话过去,对方就说,拿什么货,根本没卖出去 。
这几年,张玉兰的人生境遇过得不顺遂 。工厂关了之后,她的丈夫又开了个水洗厂,专门砂洗成品的牛仔裤 。一次,厂里的热水没有关,她的丈夫经过,滚烫的热水浇在他的身上,张玉兰在医院照顾了他七天七夜 。
伤好后,丈夫对她说,“你自己干吧,我不再碰服装了” 。张玉兰没有办法,只好转做男裤生意,比起女款,男款没有那么多样式,也不用担心过时 。
2016年,不甘心的张玉兰打起了电商的主意 。她用三百万投资了一个电商平台,将货物拿上去卖,还让同乡、同行都上去注册会员 。但2018年,这个电商平台因为非法集资被查封 。张玉兰不懂里面的门道,老乡感到上当受骗,纷纷找她要个说法,她也觉得委屈,天天抹眼泪 。
大红门关停的通知下来后,张玉兰说,自己打算回老家 。刚说完,张玉兰又拿起内裤推销起来,这是她最近新代销的商品,“内裤更好卖,成本低,就在手机上发发,年轻人管这叫‘微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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