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天马方位以坐山或是 风水中的天马山( 二 )


抛开洪延寿在仕途上的风风雨雨,他已经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能够守望一棵香樟与一脉清流,看去只是他一个人的定力,藏着的却是对一个氏族的祈愿 。洪延寿从轮溪开枝散叶,遂成大族,其裔孙不仅在婺源繁衍,还辗转迁徙至湖北黄石、浙江遂安、江西乐平、福建泉州、安徽池州等地 。据洪氏谱牒载记和洪氏后裔口耳相传,所有这些地方建村无一例外都是选择卜居——像婺源洪村始迁祖洪济,他几经辗转在北宋初年遇见了山环水绕的鸿椿,一声“此可以兴吾宗矣”的感慨之后,同样是选择种植香樟树与银杏树定村;歙县金山洪氏始迁祖洪显恩,定村时看中金山“山磅礴而深秀,水澄澈而潆洄”……多年致力于洪氏宗族文化研究的洪群炎老师告诉我,仅在婺源就有洪姓聚族而居的村庄二十多个,现在还有洪氏后裔两万人左右 。
随着轮溪的溪水流淌,宋朝徽猷阁直学士洪皓,金石学家洪适,钱币学家洪遵,瑞明殿学士洪迈,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都是一祖同宗,各有建树 。风,吹在泛黄的谱牒上,一如时光在飘逝 。我连这些先人的背影都看不到,只能一一记下他们的名字 。而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却不一样,我还是在黄荆墩古樟下的碑刻上,读到了他定都南京后心怀故土,千里迢迢赶到香樟树下祭祖的诗句——“如盖亭亭樟覆霓,专程祭祖到轮溪 。残庐依旧莽荆发,故墅犹新鸡鸣啼 。河曲流长翁醉钓,山祟峰峭月忧低 。裔今壮志乘天马,大训堂开阅战车 。”洪秀全当年祭祖时的吟颂,既是对车田古樟风物的观照,也是一位农民革命领袖的自我抒怀 。始祖洪延寿与天王洪秀全诗中提到的“天马”,即是村庄风水中紧锁轮溪村口“藏风聚气”的天马山 。
相对于轮溪的初名,更名为车田,想必是遥远的农耕时代蕴藏着先祖的田园诗意——那林木森森,清溪环绕,田畴相连,村基形似车轮的意境,又是与村名如此契合 。“耕读传家久,诗书济世长……”“……家训谨记日三省,光前裕后福泽长 。”车田洪氏宗祠“大训堂”孕育与传递出的族风族训,不仅是村庄质朴人文风貌的体现,还是进入轮溪村史的一条重要路径 。
香樟树的繁茂,洪氏后裔的繁衍,成了树与人在村庄的集合 。对于远离故土的洪氏后裔来说,车田村只是地理家园的一部分,黄荆墩与香樟树,俨然是村庄的地标,成了他们精神家园的一分子 。常常,从车田发脉的各地洪氏宗亲,以清明和春节的名义在古樟下相聚一起,一个个都以祭祖与膜拜的方式,铭记一棵香樟树 。许多侨居外地的洪氏宗亲,都是经过了漫长的等待,才迎来古樟下团聚的机缘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村庄最为暖心与盛大的节日——他们把心中的朝觐,化作了对故土家园的美好祝福 。

所谓的山水文化,是人类在认识、利用、开发,以及保护自然山水中创造的文化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风水,无疑是山水文化的一部分 。或者说,风水只是中国山水文化中一种象征而已——风是元气与场能,水呢,则是流动与变化了 。按照玄学的诠释,风水亦称堪舆 。在司马迁的《史记》中,他曾将堪舆家与五行家并列,他们大多都有仰观天象与俯察山川水利的本领 。
说起南唐国师何溥,大多数婺源人不免感到陌生,而一提起何令通,几乎是妇孺皆知 。其实,何溥字令通,他除了国师的身份,还是一位风水家 。他在婺源民间还有一个尊称——何公仙 。据说,他直谏“牛头山陵不利”而得罪了皇帝,被贬到海宁,也就是与婺源毗邻的休宁县,他到任县令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按八卦形调整“县基”,广为栽树进行风水布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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