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峰攀登者忆攀登经历:8000米时氧气面罩突然坏了( 六 )

  “体能、技术、装备等都跟死亡率相关 , 我已经尽全力准备了 。 如果真的遭遇雪崩或者地震 , 那也就认了 。 ”李伟尊重那些留在山上的人 , 但他从出发时就告诫自己 , “登顶并不是目的 , 登顶是为了更好地回家 。 ”

  “珠峰不是最难的山峰 , 但本身的海拔就是第一杀手 。 很容易让人丧失判断力和正常人的思维 。 ”2013年登顶珠峰的张翔海曾说 。

  2019年 , 珠峰南坡“堵车”成了热议的焦点 。 有媒体联系王学峰采访 。 他印象最深的是一个交通广播电台采访人员 , 与他电话联系 。

  “他们就是想套我话 , 要我说出来‘堵车’造成死亡的事件那么严重 , 为什么如果有死亡危险还要去登山 。 ”王学峰认为 , 堵车不能判断为直接死亡原因 , “堵车造成直接死亡的可能是两个人 , 这两个人也可能隐瞒了病情 。 ”

  “我说的恰恰是相反的 , 不是采访人员他们想要的一个答案 。 从我自身的登顶经历 , 看待这个事情 , 我可以给你一些正能量的积极的东西 , 而不是他们想要的负面的新闻 。 ”

  何玉龙觉得自己可能就在“珠峰堵车”的那张照片里 。 这并不是他在8000米级雪山上经历的第一次拥堵 。 此前 , 他登顶海拔8163米的马纳斯鲁峰时也遇到了拥堵 。 人们排着队走上峰顶拍照留念 , 他在上面冻了两个小时 。

  回到大本营 , 很多媒体也都找到他 , 希望他谈谈珠峰上的堵车和死亡 。 他总结了一份“通稿”——窗口期短、攀登者技术和体能不足 。

  “现在新起来的一些探险队 , 可能为了商业 , 放低门槛 , 在攀登策略上更激进 。 ”王静坦言 。

  在何玉龙看来 , 很多稍微有点钱的人不练技术就想去爬珠峰 , 人为地增加了珠峰上的危险 。 “没爬过的人都认为登珠峰是一件简单的事 , 觉得只要有钱 , 夏尔巴人抬也能给你抬上去 , 但这是非常错误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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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5月15日早晨8点半 , 北大山鹰社登顶珠峰 。

  珠峰顶没有夏凡想象得大 , 是一个三四平方米左右的斜坡平台 。 他们曾登顶的世界第六高峰卓奥友峰山顶“跟足球场那么大” , “登顶后还得到处走走找最高处” 。

  队员们在顶峰录制了对母校祝福的视频 。 魏伟也在山顶接受了男朋友的求婚 。 持续3年的北大“珠峰攀登队”终于将这件事做成了 。

  “登顶的时候大家不会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 , 因为是一步步、一点点走上去的 , 所以那个激动并不是一瞬间、一下子从0到100 。 自己每走一步都更靠近山顶 , 情绪会更高涨一点 , 但那种情绪的高涨更多的是给你一种往下走的动力 。 ”魏伟说 , “登珠峰十万步 , 每一步都算数 。 ”

  2019年5月20日 , 王学峰登顶后浑身在发抖 。 他没有看登顶时间 , 因为除了走路和呼吸 , 他不想做任何动作 。 他的单反和四五个备用相机拿出来就“挂”了——冻得无法开机 。 他没能按计划为队友拍摄登顶的画面和视频 。 他觉得自己像做错事的孩子 , 毕竟登山公司请他拍摄才免了大部分费用 。

  他在下撤时遇见“像穿成串儿”的登山者 , 还同正在上山的何玉龙打了招呼 。 上山与下撤使用着同一根路绳 , 下撤的人解开自己的锁具向下扣 , 上山的人将腰间的上升器向上推 。 短暂的瞬间 , 互不认识的人都会拉拉手 , 互相拽住对方腰间的安全带以形成保护 。 这是王学峰在山上体会到的温暖的举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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